宗正府,
刘焉立于庭院中,看重墙角的寒梅,任由风雪飘落其身,
“父亲”,刘范疾步走进院中,拱手行礼,
“事办得怎样?”
“禀父亲,匈奴新任大单于於扶罗,以及鲜卑王和连,他们都已答应出手,只需接引他们的人进来即可”
“很好”,刘焉面色阴沉地转过头,“此番定教刘玄德命丧河东”
吴觅私自出逃,往涿县投奔刘备,这于他而言,那无疑是奇耻大辱,
为了这桩婚事,他不惜折身南下,以太常之尊入吴氏,可换来的却是吴觅的一记耳光。
若是刘玄德此生只是一条咸鱼,他决计是不会再与其计较的,可刘玄德却偏偏封侯了,还声威日隆,
每当想起这,都似乎是在一次次的提醒他:我错了,吴觅当初的选择其实并没错,我的儿子,确实比不上人家刘备,
这让刘焉几近疯狂,
每想起一次,都似乎有一道道耳光扇在他脸上,贼疼,
本可随意践踏的草民,如今却是威名赫赫的中山侯,
原来不甚在意的郑康成,更是已经位列九卿,与他比肩,
这样的现实,这样的刺激,他如何能够忍得了,既然你刘备大势已成,那我就杀掉你,让你春光灿烂时,倒在笑傲中。
看着父亲越加狰狞的笑,刘范心间有着隐忧,“父亲,中山侯武才惊艳,那些胡人恐怕……”
刘焉嗤笑,“为父从未寄希望予这些胡人过,他们若杀得了刘备,草原就不会臣服了”
“既如此,那父亲为何还要孩儿联系他们?”,刘范不解,这不是白费劲吗?
“胡人的作用,只是挑动某些人出手的旗子而已”
刘范凝眉,“刘备才进洛阳,又开罪哪家了?”
“除了为父,他倒是不曾开罪了何人”,刘焉面色恢复常色,“只是入了洛阳这个大染缸,触及到他人的利益,自然是会招来迎头痛击的”
还有一句话他没说,怕影响到长子往上爬的锐气,
人,只要是到达一定的位置,就一定会给他人带来威胁,若是无法两存,解决威胁的办法,就只有消灭对方。
刘备如今身在洛阳,八千赤羽的存在,无异于在除了天子以外的所有人脖颈上,架上了一柄长刀,
可这柄长刀的构成,却没有这些人一丝的助力,根本感应不到其任何的蛛丝马迹,
这让某些人惊惶,不在掌控的东西,那都是最危险的,赤羽若是出鞘,谁知会斩向何人头颅?
所以,大家合力毁去这柄刀就成了一种默契,
不管彼此的真实目的是什么,能合力解决后顾之忧的,那都是袍泽战友,
至于是非对错,或是于汉庭是否有损,那就只能说声抱歉了,我们这些人来此本就意图不纯,哪会管你这许多。
只是这其中有个问题,
刘备武才绝艳,这震慑住了很多人,临场之时,难免会有人慑于其威,畏缩不前,
如此的话,大家互相观望,便会错失良机,
如此机会,刘焉岂会白白放过,为此,他便扮演起了冲锋者的角色,做那第一个首先出击之人,
见得有人无惧刘备首先出击,那些观望的人自会跟着蜂蛹而上,
蚁多咬死象,刘备武力就算再厉害,也终会力竭,
如此,
只消七八千悍不畏死之卒,再辅以强弩劲弓,十个刘备他也有把握能够杀掉。
对于刘焉的杀机,刘备自是没有感觉到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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