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颉只当是笑话来听了,揽月是个什么样子,他是再了解不过的了。
揽月睫毛调皮地抖了抖,说得却认真无比:“父君是担心阴南之地的干旱吧,揽月最近也听说了此事,这次就是特地来为您分忧的。”
熊颉靠坐着,有几分闲意,再次对揽月进行无情地嘲笑:“每日和你二哥争吵,还有时间来为我解忧?”
揽月生气地嘟嘴:“您不相信我?”
熊颉半响才说:“自然是相信的。”颇有几分勉强,又不情不愿。
揽月想翻白眼,好歹忍住了,盘腿坐在了案牍前,一脸认真:“阴南之地的干旱,除了久旱无雨之外,还有阴南无河流,百姓通常凿井取水。即便如此,碰上夏日炎炎,长久的干旱天,连人用的水都没有,更别说要灌溉许多农作物了。”
熊颉耳朵竖起来了些,看向揽月的目光也专注认真了些。
这种事情,说得倒是不差。
还有几分头脑,不愧是他的女儿。
他也没和她说过这些事,她从哪里了解的?无师自通?
熊颉想到这里暗觉好笑,常常被这丫头带跑偏了。
“其实,阴南之地缺水是自古就有的,揽月觉得,要治干旱,就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”
“一个能一劳永逸的法子,就是挖通阴南到岭城的水渠,引岭城水解阴南之急。岭城多水,河流众多,相比于其他地区,岭城离阴南虽远,但有其重大作用。”
熊颉的眼睛亮了,鼓励她:“继续说。”
揽月抽出一张地图来,指着一个地方:“若河渠开通,可灌溉一方沃土,养活一地百姓。”
“父君,您以为揽月的提议如何?”
熊颉忍不住点点头,进而想了想:“工程巨大,耗资过多,这项事不是一时能做起来的。”
不过这提议倒是极好。
河渠自古就有,不过是用来运输东西,还有就是灌溉农田。
但是把丰水之地的水引流到缺水之地,揽月是第一次个提出来。
熊颉做正了几分,带上了好奇,又有些严肃:“你怎么想到的?”
揽月几乎从未出宫,对这百姓之事竟然也算是熟悉,懂得其中的艰苦和不易,这是他没有想到的。
一个闺阁之女,有这般见识已算是不少的了。
熊颉想起在大殿上那些臣子,说的话无非就是赈灾,朝廷拨款,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废话。
他难道不懂得?要他们的几张臭嘴来告诉他?
他养着他们这些人,竟然一点用也没有,净说些废话。
银子能解决一时的灾情,但是过后呢,明天再发生干旱怎么办?
若是那时难道又要拨银子下去?只怕是会入了那些贪官的口袋。
熊颉是憋着火气退朝的。
现在听揽月这么一说,瞬间清晰了几分,至少比那几个老东西的提议好。
熊颉想到是他的女儿,心中又骄傲了几分,他的女儿,就是不同的。
虽然是很浅显的东西,只有初步的框架,但是有用,想到长远就是很不错了。
熊颉目露赞善。
揽月老脸一红,这法子可不是她想出来的。
那年干旱严重,民间出现了一个叫季三的男子,他举着牌子自荐,站在皇城外三天,宫门口的侍卫不理他,后面是一个老臣被他所感动,把他引荐到熊颉面前。
那时所有的朝臣都看见了季三,可偏偏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他,都认为他是沽名钓誉之辈,恨不得将其驱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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