賨人与巴族做丹砂生意并非不行,只不过,以罗布这样的方式,盗矿通巴,是不能允许的,而夕族在其中也参与了,因此罗氏对夕氏有了防范,矿上的物资不在向夕族购买,莫达直接到枳县采购,秦清便将铁器交给了他,把铁锅的图纸的交给了他,希望矿上能帮忙,当然是有酬劳的。
莫达离开后,一品鲜的生意依旧不景气,天气越发热起来,红火的太阳照着大地热哄哄的一片,集市开市越发早了,但还未到正午,人便少了,问了周围邻居,每年冬夏两季,最热最冷那一个月皆是如此,秦清与阿财每天都数着钱罐子的钱,原本的十金,如今只余下五金了,还不到半年时间,秦清摇摇头,说好挣大钱呢,那有这么容易的事。
司马言离开好几个月了,原本以为一两个月就能回来......近日,秦清老是心神不宁,着摸着是店里的事,直到一日,秦伯来到店里告诉她,矿地出事了。
“出事了?”秦清还在收拾桌碗,愣愣的站在原地。
秦伯很着急,“矿里传来的消息,说是矿洞塌了,正巧都官令与赵长丞皆在洞里。”
“那,那现在情竟怎么样?”秦清觉得自己说话声音都在发抖。
秦伯道,“还不清楚,县令己经派人去了救人了,这,这该怎么办?”
秦清手上的碗滑落在地,“姐姐?”阿财见她脸色不对,劝道,“既然没有消息,那便是好消息,姐姐不要太担心了。”
“听说上次便是矿洞塌了,死了好些人,都官令这才赶去的,未想现在又......”秦伯长叹一声,“都官令人好,一定没事的,姑娘,老奴就来报个信,老奴还得回府里去,还有一堆事呢。”言毕,又叮嘱瑞香好生照顾着秦清。
秦伯离开后,秦清担心得饭都吃不下了,口里喃喃道,“一定没事的,一定没事的......”
瑞香端着一碗粥进来,“阿清姑娘还是吃点东西吧。”
秦清摇摇头,实在没有一丝胃口,“怪少是近日心神不宁,难不成这是先兆?”
阿财道,“你别自己吓自己。”
瑞香红着眼叹了口气,“阿叔让奴好好照顾姑娘,说是都官令吩咐的,姑娘若是急病了,等都官令回来,奴也没法交待。”
“是,是,是,我也没法交待。”阿财顺着瑞香的话说。
秦清听言嗖的站了起来,“这样干等着不是办法。”她立即翻开箱子,找出两件衣衫来。
几人一怔,“姐姐这是要做什么?”阿财问。
“我去矿地找他。”
“啊?”
阿财急了,立即拦住,“姐姐怎么想到去矿地,这去也帮不上忙呀。”
秦清拿开她的手,“不,我要去。”
阿财还拦,被瑞香阻止,“罢了,让姑娘去吧,你瞧她这个样子,人留在这里,心也不在。”
阿财皱起了眉头,“这么远,况且又有危险。”
秦清己经收拾好一切,将包背在背上,风风火火的便要出门。
阿财拦不住,“我随你一去。”
秦清想了想,“好。”然后吩咐瑞香与阿奋将店照看好,她离开这些日,店铺就不要开门了。
很快,秦清,阿财赶到了码头,大热的天,正好有一艘鱼船靠了岸,阿财上前问话,“知道宕渠县的丹砂矿地吗?”
那渔夫道,“知道,我还去打过鱼呢。”
“我们现在要去,你载我们可好?”阿财道。
渔夫啊了一声,“那地有些远,明日才能到,今日是我儿百日,我特意早点收船回来,实在是不便再出行。”
阿财还要说什么,秦清递上一金给渔夫,“麻烦你了。”
渔夫惊讶的张大了嘴,阿财瞪大了双眼。
最后,二人上了船,阿财嘀咕着,“其实我们可以先坐马车到宕渠县,再从宕渠县坐船矿地也一样呀,根本就不用一金。”
秦清转过头来,瞪她,“为什么现在才说?”
“谁让你给钱那么痛快。”
秦清想凑她,罢了,没心情,花了就花了吧,她坐在船仓里,看着翠绿的江水,一颗心早己飞到百里之外。
幸得没有遇上风雨,次日,船靠了岸,渔夫道,“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,你们下了船海沿着这条山路走,翻过这座山,便是矿地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
秦清与阿财下了船,秦清抬头看着绵绵的高山,一股熟悉之感迎面扑来。
不错,这里正是她与罗素去年走出森林的地方。
“怎么了?”阿财见她发呆。
秦清感概一声,“没什么,我们先吃点东西,呆会可要走好一阵路呢。”
二人吃了一点干粮,然后上路,别看二人是女子,皆习山路,没两个时辰便己爬上了山顶,二人坐在石块上休息,秦清一路皆没有说什么话,只想快些赶到,倒是阿财一路问个不停。
“听说姐姐与少主在山里走了一个月。”
“是姐姐救的少主,还是少主救的姐姐?”
“我也常进山,没有遇见过山里的野兽,姐姐给我说说少主杀白虎的事吧。”
......
秦清回答有些心不在焉,敷衍两句便住口,见她这般,阿财不悦的嘟起了嘴,突然,听到有人声,有“乒乒乓乓”的声音,秦清爬上一颗大树,阿财又惊讶又紧张的看着她,“天呀......”
“在那边。”秦清指了指东南方,“我看见矿地了。”
“姐姐小心。”
秦清跳下树,捡起背包一路朝东南急步而去。
来到矿地,二人又被护卫抓住,秦清言明身份,护卫不敢怠慢,带二人去见了张启。
张启正在与一干人等商量救人之策,见到风尘仆仆的秦清惊鄂不己,“你,怎么来了?”
秦清顾不得一切,“司马言是不是在洞里?”
张启点了点头。
秦清瞬间红了眼,立即抓住张启的手,“他如何了?有消息吗?”
张启又摇了摇头。
秦清只觉双腿一软,张启与阿财及时扶着她,张启道,“姑娘先别急,他们还活着。”
张启将二人带进一间屋,告诉她,“矿工说己经挖到丹砂了,都官令便与赵长丞下了矿,却不知里面突然塌方,将都官令赵长丞等人困在了下面,当我赶到时,里面己经被大石堵得严严实实,不过,有赵长丞的声音传来,他们没事,只是受了点伤。”
“伤得严重吗?”秦清问。
张启道,“不算严重,不过......”
“不过什么?”
“洞里缺食,缺药,缺水,我是怕他们坚持不了多久,己经四天了。”
秦清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,“就不能把那些大石凿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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