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清与司马言和好了,与许多谈恋爱的女生一样,每甜蜜蜜,诸事皆抛于脑后,司马言回少府工作,下了班就来官驿找她,二人或逛街,或吃饭,或坐在林中数星星,仿佛又回到在枳县的那些日子,什么战争,什么家族全都不去考虑,司马言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,如初入情场的毛头子,他每晚深夜回家,每日很早出门,也有好几日未见母亲,他心里憋着一口气,这让赵夫人即伤心,又无奈,“他从不这样,也不知秦清给他下了什么迷药?”
子兰一直劝解着夫人,“要不夫人就答应了兄长吧。”
赵夫人皱起眉头看着子兰,子兰声道,“可以纳进门,但只能为,不知秦姑娘是否愿意。”
赵夫人垂了垂眸,想了良久,“我观秦清性子,并非愿意,不过此事,你去与她道道。”
“是。”
“注意言词,不可让人家觉得咱们折辱了她。”
“是。”
在官驿休息了数日,秦清的日子也百无聊赖起来,除了与司马言在一起,但也不能时时相守呀,丞相一直没有招见罗素,也不知朝廷决定是什么,而罗素去找他舅舅,有时很晚才回,甚至不回,秦清仿佛几日未见他了,她还想着,与他一道去寻公子异人,把阿正的事告诉异人。
秦赵之战仍在对峙阶段,秦清猜测赵国是否派赵括上场了,那么白起呢?秦清正想问司马言,未料到子兰来了。
看到子兰,秦清下意识觉得没好事,但她是司马家的人,她是应该真诚相对的,可他们是反对她的,秦清即尴尬又觉得不好意思,总之心情十分复杂。
待客之道,秦清还是懂得,请子兰入座,请她喝茶,还让阿财去买点心来,刻意支开她,然后二人便是沉默,见子兰不话,秦清也不敢,生怕错一个字,让她与司马家的关系更僵硬起来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茶都喝了半盏,子兰才幽幽开口,“秦姑娘,对不起。”
这让秦清吓了一跳,她愣了片刻,赶紧摆手,“子兰姑娘何需如此?”
子兰道,“是夫人让我来向姑娘道歉的,在枳县时,夫人应了兄长与姑娘之事,如今却......夫人并非言而无信之人,只不过夫人也不能不在乎司马家的......名声。”
秦清一听顿时气红了脸,名声?这是什么意思,娶了她,会让司马家掉了名声?这分明是嫌弃她了,若不是看在司马言的份上,秦清觉得她会立即赶人。
秦清暗吸一口气,果真是来者不善,她还想着与对方推心置腹的谈一谈,如此看来,她在对方眼中什么都不是,那么,她又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,可是,可是,她与对方闹开,司马言要如何自处?
秦清强忍着一口气,竟然憋出了泪水来,她十分委屈的瞪着子兰,却是一句话都不出口。
子兰仿佛是没有看到秦清此刻的尴尬与难受,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,里面是一对玉镯,晶莹剔透,“这是夫饶意思,若姑娘不嫌弃便收下吧。”
秦清偏过头去,悄悄拭了拭泪水。
子兰道,“姑娘别误会,夫人不是要赶姑娘走,夫饶意思,姑娘与兄长情投意和,夫人愿意成全,不过......只能委屈姑娘与子兰一样。”
秦清又转过头来看她,但听她淡淡道,“做了。”
秦清听言瞪大了双眼。
“哗拉”一声,房门被推开,阿财闯了进来,怒气冲冲的对子兰道,“滚,敢欺负我姐姐,这里不欢迎你。”
子兰并没有感到惊讶,而是看向秦清,“姑娘好好想想吧。”言毕,便起身离去。
“姐姐......”阿财立即来到秦清面前,拭着她的泪水,在这个年代,做当妾也挺正常,不过阿财跟在秦清身边久了,自然明白秦清的性情,对于感情,她宁可不要,也不会低头做,秦清过,这是做为女子的尊严,阿财耳熏目染,也有了这样的傲气,然则阿财越为她拭泪,那泪水流得更凶,仿佛擦也擦不完,阿财即心疼,又生气,“姐姐别伤心,他们司马家太欺负人,我就这去找他们算帐。”
“不。”秦清拉住了阿财,“他们没有欺负我。”
“还不算欺负,什么叫丢了名声,凭什么让姐姐做?”
秦清道,“有钱有权的人家不都是三妻四妾吗?”
“姐姐!”阿财一惊,“难不成姐姐要答应?”
秦清道,“所以她们认为这很正常,不是欺负我。”完趴在几案上大哭起来,一时让阿财手脚无措。
哭了半个时辰,秦清猛的抬起头来,“现在何时了?”
阿财道,“酉时了。”
“司马言快下班了。”秦清赶紧拿起帕子洗了脸,又整理了一番发,“不能让他看出我哭过。”
阿财不乐意了,“为何?就要让他知道他们家是怎么欺负你的?”
秦清叹了口气,“惹得他与家人闹翻何必呢?”
阿财急道,“可是......好,咱们不告诉他,但我要问问司马言他家不同意,他用什么法子娶你进门?”
秦清立即相拦,“你不可与他胡,你也别逼他,他一定有法子。”
“这也不许,那也不行,姐姐,这可不像你。”阿财道。
秦清一怔,“不像我?那你认为我该是什么样?”
阿财指了指几上的手镯,“将这东西直接扔到赵夫人身上,霸气的告诉她,不迎我入门,是你们司马家的损失。”
“如此,我与司马言更不可能在一起了,司马言是我喜欢的人,我怎么可以对他的母亲如此无礼呢?”
“是她们无礼在先,赵夫人就是故意让子兰来羞辱你的,想让你知难而退。”
“好了,别了。”秦清心情失落,她照了照铜镜又深吸一口气,“原以为婚姻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,其实不然,而是一个家族,或者两个家族之事。”
不一会儿,司马言来了,秦清约了他去咸阳最大的酒楼吃饭,二人高高兴兴出门,如往常一般,秦清丝毫未提子兰一事,问起了秦赵之战,司马言道,“武安君要出征了。”
果真如此,“赵国是否派上了赵括?”
司马言诧异,“你怎么知道?”
秦清道,“在赵国时,皆在传秦人怕赵括。”
司马言笑了笑,悄悄告诉秦清,“这是朝廷之策,赵括空有学问并无实才,让他代替廉颇,此战赵必输。”
秦清笑道,“朝廷真是诡计多端。”
司马言道,“兵者,诡道也。”
秦清道,“那么賨族之事,如何定?”
司马言道,“此事还未定夺,朝廷顾及两端做战损耗太大。对了,罗素近日如何?”
秦清道,“去看望他的舅舅,我都好几日未见他人影了,其实我明白他心里定是着急的。”
司马言道,“罗傲再次背秦,朝廷这次绝不会再容下他了。”
秦清一惊,“容不下罗傲会怎样?会攻打賨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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