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院的讲学馆,今日是人声鼎沸。
太学主此日当来讲易,但稷下学宫中,多少能人听闻此事之后尽皆嗤之以鼻,五日光景准备卷宗,便就是等着今天来此找回场子。
今年大考,太学一份卷宗使得稷下学宫丢了大脸面,这些人被某些监考发动过来,陈说利害,势在必行,是摩拳擦掌,眼中生雷,铁心要给太学主脸上剐两层灰下去。
但太学主还未曾到,东院之外,却有车马辇架缓缓行来。
威仪仗,气通天,诸侯驾五龙,那五匹龙驹昂首,碾碎尘埃,拉着齐王法章与君王后的车驾,在众多拜见者震动的目光中,就此驾临东院。
拜帖自然是早已送来了,但是给的是荀子,荀子知道了姜氏自然就知道,于是今日姜氏子弟一个不留都没有在东院干活,全部离开了。
齐王入宫,姜氏自隐,这是不成文的规矩,也是因为双方相看两厌。
拜见者中依旧有商人,有士宗,有林林总总各种有地位有头脸的人,伯侯公卿皆有之,士大夫,上卿,客卿,大夫,君子,门客,剑客.....熙攘百态,但此时齐王驾到,那么今日一日便不会再有其他的拜见了。
他们很识趣的退到一旁,而齐王牵着君王后的手下了车辇,诸大夫齐齐拜见,面上堆笑,齐王会来到学宫的事情,他们都不知道。
“王上怎么来了,倒是未曾听到风声么。”
“听闻今日....那太学主要在此讲易。”
“太学主在稷下讲....啊,此事是有,有听闻。”
“太学的人讲个客座课程,也值得王上来此?”
诸公卿大夫交头接耳,目光之中尽是狐疑。
他们没事情自然不会来东院,来东院的,拜见这种事情,说白了就是私下里拉拉关系,疏通疏通人脉,多留点人情,日后说不定总有帮衬的时候。
要么就是已经怀揣着明确的目地性,是来寻找某个人,从而和他搭上线。
要么就是愣头青,表示不服某些事情,亦是来寻找某个人,要和他定日子比试,这种就比较少了,大部分都是学问上的比较高低,用的是卷宗而不是拳头。
齐王法章挥了挥手,唤来一大夫:“太学主未到?”
那大夫恭敬:“现在便派人去请。”
齐王眉头一动,道:“原定几时开讲?”
大夫有些为难,他并不是来听太学主讲道的,而边上有学宫子出列,身边还有一个小姑娘。
司马上前:“禀告王上,原定卯末辰初。”
齐王笑了笑:“看来还有些时间,太学主未到也是正常,不必去请,我在这里等候便是。”
司马连忙拜下,而齐王便找个地方坐下,对君王后道:“还请夫人为我点上一柱檀香。”
君夫人奉命,她点起檀香,侍奉于齐王身侧,这齐国的王与后就在此安神静定。
但是那帮大夫却如站针毡,不知该说些甚么,只是心中嘀咕,暗道那太学主居然敢让齐王在此等候,着实是犯了礼数。
学宫不可能不知道齐王来此的事情,从司马出列解释他们就认出来了。
那是荀子的弟子之一,这说明荀子早已派人在此等候。
那既然如此,为何不让太学主提早到这方开讲?
有一位大夫目光凝动,对边上一位齐国下卿道:“太学主,无礼也。”
那位下卿深以为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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