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||--只见风无惧稍稍看他俩一眼,再急步走到那人面前,拱手说道:“门主,没事吧。”
朱师兄怀着激动的心情看向他俩,只是皱着眉头想到,门主,真的是称呼他门主。
那人见了风无惧,才将眉头展开,沉声应道:“风师兄辛苦,这防御之阵,可否用过?”
“从未用过,这开启之法也仅有门主嫡系一脉知晓。”
“既未开启过,那便无法知晓防御之力如何了?”
“确实不知,但历代相传,此防御之阵至少可防大圆满全力攻击。”
“希望如此,走吧,我等先去安排众人。”
“是。”
二人便看着风无惧老老实实跟着他身后,一路疾驰而去,呼吸间便消失在石梯之上。
朱师兄此时左右看看,发现此处又只剩他二人,不,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师兄之外,便空无一人。
虽说上空传来阵阵激烈攻击之声,令他心跳不已,但此时他已经实在撑不住,双腿一软,便瘫倒在地。
那沙师弟不知是否也是吓得腿软,还是被他也拖着,两人便毫无形象跌坐在石梯之上,那扶着之人自然也跟着两人倒在地上。
望着一路上山无数石梯,竟然感觉已经爬不上去一般,“哎呦”一声呻吟将他俩惊醒,二人对望一眼,心道,糟了,竟然将此人弄疼,这下惨了。
此时二人不敢说话,只有老老实实地看着那人缓缓睁开眼睛。
“你,你们......,那,那虫族没有追来吧?”那人刚醒,似乎有些迷糊,但瞬间便又清醒过来,记起昏迷之前已经逃回山门。
朱师兄与沙师弟还是不敢说话,伸手朝上指指。
那人此时才听见无数攻击砸在透明罩子之上,发出“嘭,嘭”声音,那透明罩子之外,无数虫族的双蟹狠狠砸在透明罩子上。
从肚腹间丑脸之上的小眼中,射出贪婪而怨恨的眼神,将他看得心跳不已。
“师,师兄,这,这是怎么回事?”朱师兄颤抖着说道。
那人低下头,朝他看来,眼神中透着绝望,脸色更是惨白,能逃回山门,只是一时运气,若是那二阶虫族追来,这透明罩子能否挡住?
“其他人呢?”
“已经全部回来,进去了。”朱师兄指指山门内。
“全部回来?恐怕有很多人回不来了吧?”那人惨然一笑。
“天下修士妖兽全部并入我易门,共推曾玉书前辈为门主,老门主等筑基大圆满自爆斩杀二阶虫族。”说到这里,见到他已经呆滞,便停了下来。
“天,天下修士妖兽并入我易门?曾玉书前辈是门主?就是刚,刚才那人?”朱师兄一字一句问道,万分不信。
“门主刚才在这里?自然是了,门主如此高义之人,自然会殿后,最后一个撤离。”那人回答道。
“老,老门主已经自爆?”朱师兄面露悲色,虽未见过更未与老门主有任何交集,但入门以来,自然深深敬重老门主。
“那,那二阶虫族定然已经死去吧?”沙师弟此时插口问道,他这木讷之人,脸上也现悲伤之色,但毕竟对老门主这未见之人,也并无任何感情。
“呵呵,若是死了才好,但竟然没死,那看似重伤的虫族瞬间将筑基后期散修游诚杀死,吸尽灵液,伤势竟然瞬间又有好转。”
二人身体瞬间一震,筑基期都已遥远之极,更何况还是筑基后期,那二阶虫族到底有多凶猛?二人不禁抬头朝上方还在用双蟹猛烈砸着透明罩子的虫族看去。
会比这庞大之极虫族更加凶猛?
“后来,易恒前辈,你们知道么?”
“知道啊,易恒前辈乃是年轻一代第一人,是本门骄傲,以五行杂灵根资质竟然独领风骚多年,我等岂会不知?他怎样了?”
二人一听易恒之名,立即激动起来,平时想听他的过往事迹都是很难,如今有机会,自然赶紧问道。
“曾玉书前辈被共推为易门之主,易恒前辈便是易门首席大长老,见那虫族未死,大长老浑然不惧,孤身迎上,与那二阶虫族拼命厮杀近半个时辰,而后双双埋在地下深坑之中。”
“孤,孤身而上,双双埋在深坑之中,同归于尽了么?”
“想不到聚集天下六人一兽筑基大圆满自爆,再有易恒大长老拼命击杀,与那虫族同埋深坑,但那深坑竟然缓缓震动,似乎从坑中会有什么爬出一般,若是你俩,会认为是谁活着?”
“是,是二阶虫族?”朱师兄再次颤抖,那二阶虫族既然能抗住大圆满自爆,自然能抗住易恒大长老击杀,若是还有谁活着,自然是那二阶虫族。
“呵呵,不错,天下修士皆亲眼看着那一幕,故而战意全无,全部逃往山门,但,又有多少修士在死于路途之中?”
“走吧,这门不守也罢,山门中,不知门主会有何安排,凭着这防御阵法,便能防御住永远么?待那二阶虫族赶来,能否防守住?”言语间,全是绝望之色。
乾坤大殿,此时挤满了修士,原本只要到筑基期便可进入此大殿坐着议事,但如今仅
中期之上才能进入此殿。
并且筑基中期虽能进入此大殿中,但都得站在两旁,唯有后期修士才有座位。
陈守天、伍思义身为“震”“艮”两堂之主,自然能够坐着,此刻他们便坐在右侧第一第二个座位。
陈守天腰身仍然是挺得笔直,哪怕眼神中还含着惊惧之色。
伍思义坐着便如一座小山一般,微微漆黑的面上毫无表情。
二人对面,左侧第一第二位置便是风无惧与轩辕彩雪,风无惧双目略显伤感,轩辕彩雪玉容煞白。
左右两侧接着坐满后期修士,原易门罗未济、黄得鸣、吴不安,原震门黄山、林守城、韦义,原艮门刘根生、秦风。
燕长空坐着轮椅排在最后,后期修士后面沾满中期修士,此大殿之内,足有二十多人。
但此时全部安静之极,所有人眼神都注视在众人中间一修士身上。
那站在中间似乎要走上门主之位的,便是易门门主,曾玉书。
只是此时他看着挂在门主位置上方的祖师画像,停步不前,众人只得屏住呼吸,随着他沉默不语。
他盯着祖师画像,所有人盯在他身上。
当年第一次进入这里,便是与师兄一起跪拜此画像,被收为亲传弟子。
当年在此被李清泉一掌打飞出去,还是师兄及时接住自己。
如今自己便要登上此位置,也是师兄要求我登上此位置,但此时,师兄在何处?
闭上双眼,师兄的脸容又出现在脑海之中,淡定从容,毫无表情,仿佛天下间从没有任何事或人能够阻拦他,无论他要做任何事情。
只是那深深土坑微微一震,天下修士恐怕都以为是师兄死去,那二阶虫族定要爬出。
但偏偏他相信定然是师兄活着,当时他极力要去帮助师兄爬出来,但天下间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他。
睁开双眼,师祖还是在画像上一动不动,但那犀利的目光像是要看穿这山门,看穿空间。
右脚抬起,缓步上前。
大殿之内,所有修士眼神跟着他的身体,缓缓上前。
前方便是门主位置,代表着这天下最重权势之位,若是平常时刻,又有谁不会眼红?
但如今这等危急时刻,权势虽可享受,这压力责任又岂是一般人能扛?
众人眼里神色各异,羡慕有之,嫉妒有之,敬佩有之。
唯有末座燕长空,眼里闪出异光,眼角扫扫风无惧,又扫扫脸上略微带着愤恨之色的李一嘉,不知心里转换着什么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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