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韩一鸣却觉这里只剩下了他,连青龙,那令万物俯首的青龙,似乎都不存在了。他,小小一介灵山弟子,修行低微,身份更是卑微如草芥,如何使得青龙青眼有加?
不知过了多久,眼前忽然一亮,一张清丽端庄的面容出现在眼前,正是白樱。白樱对着他看了看,道:“还好,还好!”卢月清的面孔也凑了过来,道:“唉,一鸣,你,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青龙尊者了,为何还敢直视?你身觉得怎样?”韩一鸣此时寒冷依旧,口不能言,也不能动弹,僵直如前。卢月清道:“师弟,你看怎样?”陈蔚芋道:“嗯,还好,还好,他心口还热着。”说着伸出手来。
韩一鸣仍觉全身麻木,身似是同时被数不清的冰针所刺,寒冷之中阵阵刺痛。若是全然僵硬了倒还好些,僵硬了也就没了知觉,可这有知觉,却让他痛楚不堪。不知青龙是为了惩戒自己的不恭敬呢,还是因了自己胸前那枚龙麟光火?又或许是青龙天生便带着神威,那神威对于不恭顺敬畏的人,都会厉害非常?这就不得而知了。眼见陈蔚芋右手对着自己伸来,越来越近,猛然发现这位师叔右手食、中二指已泛起淡淡银光,且这两个手指似乎变大了一般,转眼,已点在了自己额头之,双眉之间。
一点温暖自眉心直透进来,头顶那万根冰针攒刺之感立消。韩一鸣只觉陈师叔在他额头眉心连按了几下,都甚是用力,两道暖流向下而去,直到心房,与心头那一点温热相接。陈蔚芋道:“还好,还好他心口有……因而不曾将心冻死。若是心被冻死了,我也救不了他。”韩一鸣心头一点暖意与眉心的暖意一起,向四周散开来。
起先只是细细暖流,向着他冰冷的四肢轻轻伸展开去,之后却如一**的暖流,轻轻冲刷他身的寒意。与那冷入骨髓的寒意相比,这暖流实在轻柔,似乎有些微不足道,只是这温暖虽是极弱却不终断,循环往复,韩一鸣渐觉身暖和起来,手脚也能动了。只是还有些僵硬。
他僵直站了多时,这时缓过气来,微微动了动手脚,这才发现师父与陈、赵两位师叔都围在身边,韩一鸣正要说话,白樱不知自何处闪身出来,将手中一样东西递给卢月清,卢月清道:“嗯,一鸣,你吃下去。”韩一鸣眼尖,已瞥见那东西形似珊瑚,色泽莹白,正是鹿角草。不知白樱自何处得来,禁不住楞了一愣,卢月清已道:“快些!”
韩一鸣将鹿角草咬在口中,嚼吃下去,卢月清道:“一鸣,下回再见青龙尊者,不可直视,定要施礼恭敬。青龙尊者已是东方之主,生杀与夺,都不过瞬息之间。你对着看,实在是大为不敬。可记住了?”韩一鸣还未说话,旁边已有人道:“韩师弟受伤了么?我师父遣弟子前来看望。”声音清朗,正是明晰。
只听司马凌逸已在那边与明晰寒喧起来,明晰并不多话,只是问了问韩一鸣伤势,便告辞而去。而片刻之后来的元慧,却又与司马凌逸长篇大套的谈说起来。韩一鸣也懒得去听,对于明晰,他很觉亲切,只是面对元慧,却有些说不出来的防备。听见他的声音,不觉皱了皱眉头。他一皱眉,顾清泉已道;“师弟,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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