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一鸣白天走了整整一天,实是从未有过的疲累,全身都酸痛不已。醒了不久,又昏昏睡去。睡了一阵,一阵风吹过来十分寒凉,韩一鸣半睡半醒,瑟缩了一下。忽然一道白光闪过,他闭着双眼,都觉十分刺眼。睁开眼来,只见一面铜镜,射出一道清冷的白光,正对着自己。
他先愣了一阵,接着便伸手摸了摸揣在胸前的无相宝镜。他只认为这面铜镜是无相宝镜,大师伯也说不知无相宝镜的用法,让他自行摸索,他神思虽是迷糊,却立刻就想到了无相宝镜。但一摸之下,怀中还是硬硬的一块,无相宝镜依旧静静躺在怀中。不知面前这面铜镜从何而来,正在愣。却见那面铜镜由至下缓缓移动起来。
铜镜射出的清冷光泽,将所到之处纤毫毕现。那道光泽忽然停住了,韩一鸣着着光泽所照之处看去,火红的木芝便在其中。木芝早已不再舔他手指,小马左右冲突,意欲自铜镜的寒冷光泽中逃逸出去。可是无论它们跑向那一方,铜镜那道冷光始终将它们牢牢笼罩在其中。
韩一鸣初从睡梦中醒来,有些不明所以。呆了一阵,见木芝始终逃不出铜镜的那道光泽,才猛然明白这铜镜也是一件宝物,照定了木芝,木芝便难以逃走。忍不住伸出手来,要将木芝自铜镜之下拿出来,放它们跑走。他手指刚伸到青光边缘,一股寒意便自指尖袭来。那股寒意沾指尖,便飞快地席卷全身,瞬间指尖便是生疼,连胳膊都几乎冻僵了,身更是冻得颤抖不止。
忽然只听黄静玄道:“平波道兄,一鸣得罪了你吗?我叫他给你赔不是罢,不要这样作弄一个小辈。”只听平波道人道:“胡道,我并没有作弄他。我自有我的缘故。”韩一鸣全身冻僵,牙齿撞出“的的”声响来,只见那面铜镜忽然飞了起来,飞向对面数丈开外的平波道人手中。
黄静玄一出声,灵山弟子都惊醒过来,杜青峰忽然见韩一鸣满身挂着霜花,坐在地瑟瑟抖,惊叫道:“师弟,你,你怎么啦?”他伸手来扶韩一鸣,一碰到韩一鸣手臂,一股凉意便直逼过来,将他的手指冻得生疼。略一迟疑,那股寒意早已弥漫全身。
黄静玄涵养再好,也有些忍不住,道:“平波道兄,这些弟子有什么得罪之处吗?”平波道人手中的铜镜带着一道长长的青光照在韩一鸣身,他两眼对着韩一鸣看下看,韩一鸣几乎冻僵,连话都说不出来,只在心里着急,但愿黄静玄能出手相帮,让木芝逃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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