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从想起回旋之中的所有,便是想着要将这话带回来说与赵师叔。他自离开了回旋,便忘记了其中的一切,但那个自称是师祖的人,却是令他回想起了已然遗忘的所有!
赵浩洋看了他半晌,微微一笑:“一鸣,此事我早已知了。我与他过节,早已是年深月久,欣竹于他有何妨碍,他那时直冲过来,想要杀的,不是她,而是我!”说罢微微叹了口气道:“你不说,我心中也是知晓的。”韩一鸣自想起了平波道人在回旋之的所为来,当真是怒火中烧,回到灵山第一件事便是前来寻找这位师叔,将所知说与师叔。哪知赵浩洋却只是如此淡淡一句,全然不放在心,反而令他不知所措。
他愣在一边,却听赵浩洋又道:“一鸣,我与平波的恩怨,并非一日两日,也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。这许多恩怨堆积,总会有个了结的时刻,在此之前,似乎时机不到,我便是想也不成。”他冷笑一声:“我一笔笔给他记着呢!他也一笔笔给我记着呢!”韩一鸣想要说什么,却是说不出来。赵浩洋道:“一鸣,想来你下山一回,又知晓了许多事情。你不必担忧,我便是等着他来的,他也等着这时机!总有一天,我与他有面对面的时刻,那时谁也不必想什么。必定是一场好打!凡事总要有个了局不是,不论什么样的了局,都是了局。”
离开聿恨许久,韩一鸣都觉得自己还站在那山峰边,看着五师叔素衣如帜,雪刃如霜。五师叔比之四师叔,更加爽直,他向来就是恩怨分明的。当日在虫蜃之中,他就与平波大打出手,并将平波的两名弟子打在了虫蜃之中。想必五师叔是知道从前师门过往的,却毫不手软,可见也真的并没将平波放在心。赵浩洋一字一句地对他言道:“一鸣,我并不恨他,有何可恨?恨他何益?但要打便打,不必跟我婆婆妈妈地说起从前往事。我不念旧情,他也不必想我念旧情。看不顺眼,只管来打。我也不期望他看我顺眼,本来么,我与他,便有些誓不两立的!”
韩一鸣知道,平波道人的看不顺眼,全然是因了五师叔的干脆果断,全然不讲情面,若是五师叔是灵山掌门,未必会如大师伯一般沉稳,但却会令平波道人侧目而视。韩一鸣也知诸位师尊对平波道人百般忍耐,乃是看在师祖的面,若不是如此,早翻脸了,除去大师伯的隐忍多是为弟子们打算,五师叔便不是个隐忍之人。六师叔虽说向来不过问这些世间俗事,却也不见得会任着平波道人欺负的。至于二师伯,从前那样厉害的一个人,若不是因怕世人都去责问师祖,也早便与他有个了断了。镜面阎王的诨名,可是白叫的?他的好性情,并非是任人欺负的因由。
他与丁五不过匆匆一面,之后也不曾去与丁五相见。丁五自会安排罗姑住下,韩一鸣离开聿恨,却是即刻便向着聿喜飞去。大师伯,韩一鸣要去见大师伯。心中疑问着实太多,想要有人给个答案,却是没人能够给出这个答案来。但那人是不是师祖,大师伯该当知晓,应当能解开他心的疑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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