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一鸣依言向外看去,他一静心,屋外便是走过一只猫,都能清楚知晓。
片刻之后,陆敬新道:“好,小师弟,我来替换你,看着屋外,你也来看一看。”他的声音细若蚊鸣,但韩一鸣却听得格外清楚,转回头来,陆静新已放下帐幔走了过来。韩一鸣走到床边,正要伸手掀起帐幔来,又听他道:“小师弟,你不论看到什么,都不要惊异。万万不要出声!”韩一鸣心道:“到底是什么样子,还劳师兄叮嘱一番!”但师兄叮嘱了,便小声道:手将那帐幔揭了起来。
若说之前他看到方师兄那如蜡人一般的面色十分惊异,掀开帐幔所见的景像,用惊异二字已不足表明了。床方师兄一条腿放在被外,但令人骇异的是,这条腿被剥开了皮肤,一大块皮肤就摊在他腿后的床铺之,自股后到脚跟,全都剥开了!在眼前的这条腿,只有皮肤之下的深红的肉,那块皮肤全都剥开了,平平摊在床铺!腿与下方的皮肤都有了紫红色,看去说不出的恶心,想来是要坏了!韩一鸣看得目瞪口呆,震惊之极,连目光都忘记了调开。好在不知他们施了什么法术,虽有浓浓的血腥气味,却没有蚊蝇前来叮咬。韩一鸣看着那条腿,震惊莫名!
猛然听陆师兄道:“快,咱们出去,有人来了!”韩一鸣立时回过神来,两人一同飞快出门来,已听到前院的脚步声杂乱,韩一鸣与师兄对望一眼,都不便在此停留,御剑飞出院来。这个时节要是被平波道人门下弟子看见,那真会无事生非,让人不得安宁了。平波道人与他门下弟子都善于兴风作浪,在这个时节遇他们,还会不翻出天大的波澜来么?
二人出得院来,也不走远,只走到那客栈正门左近站住,韩一鸣想着那条摊开了皮肉的腿,还是难以不闻不问,道:“师兄,怎会如此?那方师兄是不是遇了什么烦难,或是与人过不去了,打了一架,才会这样?我可不能明白,为何被一条蛇咬了一口,便成了这般模样?别是另有蹊跷罢!”陆敬新道:“嗯,这个说起来也极让人想不明白,按理说,蛇咬一口,即便是入骨三分,也不会如此呀!他倒这样皮肉摊开,我也疑心不是被蛇咬了。嗯,咱们等一等……”
话音未落,脚步声响,二人连忙闪在一边,那客栈之内跑出一个人来,后面还有两人追来。先前那人跑到门外,已被他们追扭住,道:“跑什么?你都没看!”那人衣衫被扯得歪斜,满脸惊惧:“二位道爷!二位道爷!你们二位另请高明罢,这样的病人,小人可从未见过。也没这样本事,治死了算你们的,还是算我的?即便是算你们的,小人也不敢下手。二位道爷就高抬贵手,放过小人罢!”韩一鸣见他身背着一个小木箱,头还戴着一顶布帽,是有些游方郎中的模样,便悄悄示意师兄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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