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若复道:“这倒不必,你的居所我们也是知道的,你自管先回去,我们过后就来。”那女子看了他一眼道:“并非我在你们面前卖弄法术,乃是想你们早些过去,省得飞来飞去,荒费时刻。”陆敬新道:“非是咱们要与你作对,你也是修道之人,当知轻易不入别人法术的缘故。多谢你的好意,你只管在前方带路,咱们跟在你后方。”那女子冷冷哼了一声,颇有些不悦,道:“随你!”转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陆敬新在原地待了片刻,道:“走罢,二位师弟,咱们也去。”韩一鸣带上沈若复,三人向着那个山坳飞去,韩一鸣御剑术比沈若复用得好,飞得十分迅捷,陆敬新是百年以上修为,飞得也是风驰电掣,但沈若复着实聪明,蹑空法用了一天,居然已用熟了,飞得也甚是急速。不多时,已飞到了那极为阴冷之地。
三人落下地来,还未动步,木门已“呀”的一声开了,那女子的声音道:“请进来罢。”三人依次走入屋内,只见那女子正盘膝坐在那破床之上,背对着他们,头也不回。屋内依旧如初次所见,简陋之极,三人若要坐下,还是只能坐在地上。但这里太过阴寒,便是坐在地上,也不能久坐,还是不坐为好,于是都站在一边。那女子背对他们忙了一阵,转回身来,她在这短短时刻之内,又老了几岁,额头上生出皱纹来,层层叠叠十分醒目。而更加醒目的,是她嘴角的一抹鲜血,韩一鸣向她手腕上看了一眼,她衣袖早已遮住了手腕,看不见什么。但那破床之上却放着那半只葫芦,想来她又用她的鲜血却喂饲那枚玉牌了。
那女子自床上下来,整了整衣衫,淡淡地道:“我这里简陋,你们不要嫌弃。”陆敬新道:“你再次用血喂它么?你一日之间,要喂它几回?”那女子道:“平日只须喂一回,但今日比不得平时,要喂三回,我还怕三回依旧不够呢。”她看了韩一鸣一眼,道:“你那宝剑的剑鞘,有千年的灵力附着,是属水的,压伤它了。我也不知它还会否回来,但尽人事,听凭天命罢。”韩一鸣猛然想起鸣渊宝剑的剑鞘乃是弥蕤的皮制成,弥蕤属水,那獒犬怕水,不禁“啊”了一声,道:“对你不住,这个我全然不曾想到。”
那女子道:“西方灵獒,与狼王交配,生下的万獒之王,就是狂飙。上一世,它一獒力敌九狼,最终两败俱伤,它身死而灵性不散。轮回转世之时,为轮回之中的千回百转所扰,迷失方向。我师父本是出了名的阴阳两界指路人,它在轮回之中多转几回,我师父便察觉了这事,待得为它指路,却没能赶上它轮回的最佳时刻,没能转世到它本应有的强壮肉身之上。而是转世到了另一条獒犬身上。但也好,这条獒犬乃是先天不足,未足月便死了,因而再次轮回转世。这回它一抛离从前的肉身,便先来求我师父指路。但它的獒王之躯已被另一条獒犬占据,片刻之间不能得回,我师父便与它约定,待到那只獒犬年老体弱之时,便送它先去等候,以得回自己的身躯。但它在那只獒犬在世之时,须得在我师父身边守护。”
沈若复道:“那,它守护了你们多少年头了?”那女子道:“这个暂且不论,并非是我们不愿放它离去。一来是它獒王和身躯与众不同,寻常獒犬不过活个二、三十年,但它是獒王,得天保佑,最短的寿命都在七十年以上。因而它的确已在我这里等待了快七十年了,可我并未差遣过它做过什么!”那女子停了一停道:“它虽是獒,但灵力长久离开自身躯壳便不能保持,灵性会慢慢转弱。要么它找一个寄身,但在这个寄身身上,它的灵力是全然不会显现的。它的寿命长短也不能自己做主,一切都要顺应天意。它若是挑选了寄身,与它的灵躯再次同时轮回的机会就会大大减小。因而它选择了我师父级给它的另一个法子来保存自身灵力,就是寄生在这块玉牌之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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