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。
在这个儒学昌盛的时代,这个观念早已经深深的渗入到每个人的灵魂当中,当时的人们甚至不会轻易进行头发与指甲的修剪,所以古人在人们的心里大多是一种长发飘飘,白衣胜雪的形象,其实这倒不是古人认为保持着这样的造型会是如何的帅气,纯粹只是因为完全接受了这个观念而已。
理所应当的,这个观念自然也就延伸到丧葬之礼当中,自古以来,人们都会务必要求通过尸体的完整来下葬,即便是那些罪大恶极的罪犯,也会将留的全尸当做是一种巨大恩赐。
平民尚且如此,处与权利顶峰的那些统治阶级,更是要求自己死后千年万年尸体依旧栩栩如生。
据坊间流传,前秦国祚之所以被大乾与北雍窃夺的一个重要原因,便是前秦末帝,召集四地方士,欲练长生丹药,直闹的天怒人怨,四方扰攘,不过当中其中的真相自是早已淹没在时间的长河当中,凭空给了后人许多猜想。
连上流贵族都这般重视尸体的完整程度,更何况这些底层百姓,因此当新镇县的这道政令在周边十里八乡流传开来的时候,引起的愤怒也就可想而知了,与此同时,关于各地混乱情况的奏报,也是如同雪花般汇集到新镇府衙里边。
府衙后院的书房里边一片忙碌景象,纸张被翻动的沙沙声,噼里啪啦的算珠声,密集的脚步声,悠悠回荡在书房里边,共同交织出一抹压抑的画卷来。
这样一副忙碌的画,面实际上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日子了。
这场疫情使得百姓的生活,看似遭受了很大的影响,但遭受影响的何止是百姓,每日需要精确到个位数的粮食分配额度,以及因为疫情所带来的其它一些影响,同样也在考验着这个刚刚组建没几天新镇领导班子。
不过当然这些零碎的工作,自然是不需要杜化安亲自动手的,此时他正在书房外的石椅上,一脸焦虑的翻阅着各地送上来的情报。
此时正是清晨时分,天气算不上太热,适宜的晨风悠悠从远处吹了过来,但饶是如此,杜化安额头上仍是挂满了汗水。
“这,这可如何是好?”将手中的奏报随手扔到桌上,杜化安满脸惊慌的说道:“素哥儿,再这样下去,迟早是要酿成民变的,要不……”
“杜大人!”对面李素轻轻将茶杯放到桌上,打断道:“开弓没有回头箭,此时若是停止,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流水,便是你躲过这次民变,难道还能躲过朝廷的追查吗。”
杜化安脸色一变,顿时有些难看起来,显然他也意识到这种进退维谷的局面。
看着杜化安如此复杂的脸色,李素只是脸色平常的饮了口茶,并没有多做言语。
说起来,现在挑动着新镇县百姓愤怒情绪的那道政令,其实正是出自他的手笔,而他之所以会这样做,那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。
既然已经明确传播途径,并且依照这个途径做出了相应的改变,但死亡人数依旧没有清零,那说明这其中肯定也是存在相应的漏洞的,而在这个思索的过程中,他也是无意间在送来的邸报上面发现了端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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